宣稱、流變與關連(The Performative Perspective on Knowledge)

「展演」提醒我們應專助於當下的行動與宣稱,透過關連與行動情境也因而流變! 

我們一直思索著應該用何種角度解讀「知識」這玩意,以協助知識工作者「聰明工作、而不是努力工作」。近期,知識靠著展演而體現(embodied)與浮現(emerge)的論述,也越來越被學者所關注。為何採用「知識是一種展演」的觀點,能協助我們理解「情境學習」呢? 

因此,我們一直主張學習必須透過實做、並於處境中體驗與學習。基於「情境學習」涉及調適、合作與依境共構歷程的特性(上一篇blog文章已經說明);本文採用「展演觀點」來探討情境學習之細節,並指出展演觀點下的知識涉及了三個構念:宣稱(statement)、流變(becoming)與產生關聯(relational)。換言之,當我們能夠瞭解情境「知識」的本質,並掌握知識的特性後;我們才能構思如何學習、或有效協助組織體現這種知識。 

知識是行動式宣稱

第一、知識是行動式宣稱(statement):展演觀點特別重視行動(action)、互動(interaction)及觸動(enactment),這些都是我們每天在特定脈絡下所發生的實務。Austin(1962)稱之為展演的敘說(performative utterance),它是一種特定型態的宣稱(statement);行動者通過宣稱之後,展演所表達的意義與結果,便是由特定脈絡下之行動所決定。 

因此,「展演式宣稱」是一種行動及語言形式之宣稱,成員不僅描述行動之外,還要實際的執行它。所以,展演對於建構真實的世界,有一定程度的貢獻(callon 1998)。

知識是持續的流變 

第二、知識是持續的流變(becoming)的狀態。展演觀點下的真實(reality)不會是固定、或穩定的存有現象(being)狀態;而是持續的流變(becoming)的組織現象。換言之,知識不會以特定的型態持續一段較長的期間,知識隨著行動、互動、關係而浮現出不同的意義。至於,組織現象是如何進行流變呢(becoming)?答案是透過持續的實做(ongoing practice)。 

展演觀點下的世界正是每天的做與說(doing and saying) (Barad, 2003);換言之,真實世界(reality)不是由固定、獨立的實體所組成、合成的存在(being)現象;而是由流體(fluid)、動態(dynamic)多樣的(multiple)及浮現(emergent)所共構而成的現象(Schultze & Orlikowski, 2010)。行動、互動及觸動所產生之「意義(meaning)與結果(effect)」,事實上,這種知識不僅獨特且深植於特定情境之中。因此,展演的概念不僅關注於存有外,更認為真實世界的本質是流變的,持續由物質、社會彼此滾動所導致的暫時結果,而且還會一直地滾動下去。 

知識是物質與社會的關連 

第三、知識由物質、社會彼此產生的關連(relation)。知識免不了涉及指社會性與物質性,兩者在展演歷程中是彼此關聯的糾結(relational)。Latour(1986)提出兩種有意義的區別:規範的(ostensive)與展演的(performative)意義,並明確指出兩者之差異(Feldman & Pentland, 2003)。 

規範的觀點關注真實中重要的本質,而展演的觀點提出每天的做與說(saying and doing),透過「說與做」建構了社會的生命力。本文有興趣的知識是在展演部份,此觀點特別提醒我們: 

「應從獨立物件(objects)具有給定屬性與疆界的存在概念,轉向實踐的歷程中,通過實踐而觸動(enact)了特定物質之間與社會之間的關連性,隨著處境而決定的疆界、意義並產生特定的結果」。 

換言之,展演是一種「關連性」的理論視角,有不少學者也據此發展出各種情境模式,來說明知識的展演現象(Mouritsen, 2006)。 

「做與說」因而展演 

當我們用展演的角度來看待知識時,持續的「做與說(ongoing practice)」使知識呈現豐富、多樣面貌、與隨情境去決定其意義與結果;因此,本研究認為知識具有宣稱、流變、關連等三種特性:首先,「說與做」本質就是一種宣稱(statement),做與不做、說與不說都是一種宣稱的形式。其次,行動者也透過「說與做」,使知識因「說與做」產生意義與結果,導致持續地流變(becoming)。最後,到底如何因「說與做」而流變呢?答案就是關連性(relation),「怎麼說、如何說」便決定了社會性與物質性的關係,這些是關係也好、脈絡也好,就這麼決定特定情境下的「知識」。 

綜合言之,我認為「展演觀點」嘗試處理知識產生的細緻過程;所以,我們得將焦點不斷聚焦於行動者的「做與說」,如何做?如何說?說什麼?為何這麼說?這些細緻的語言力量,以及參與者的「行動、互動及觸動」,使散佈於各地的知識得以隨著展演的關連,才能將知識體現與浮現。因此,我學到什麼呢?我學到要時時「覺知」自己每天的「做與說」,以及「辨識」情境脈絡下物質性與社會性的關係。 

「覺知」與「辨識」正是情境學習,也是一種心境學習!


參考文獻

Barad, K. (2003). Posthumanist Performativity: Toward an Understanding of How Matter Comes to Matter. Signs, 28(3), 801-831. 

Feldman, M. S., & Pentland, B. T. (2003). Reconceptualizing organizational routines as a source of flexibility and change,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, Vol. 48, 94-120. 

Mouritsen, J. (2006). Problematising intellectual capital research: ostensive versus performative IC. Accounting, Auditing & Accountability Journal, 19(6), 820-841. 

Schultze, U., & Orlikowski, W. J. (2010). Virtual Worlds: A Performative Perspective on Globally Distributed, Immersive Work. 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, 21(4), 810-821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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