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因為低潮,才有高潮」。在人生旅程或是學術生涯中總是會起起落落,我想,這大概就是佛家說的「無常」。在8月底的這段其間,因為個人的「思想怠惰症」讓我深陷徬徨無措當中,但也是因為這樣的低潮,讓我重新思索「研究」背後的真正意義,自己應該賦予意義。以下,我就從三種工作觀點,重新詮釋大學教師所持研究觀,分別是:為發表而研究,為智慧而研究,為奉獻而研究。

為「發表」而研究

第一種學術人是為發表而研究。第一種工作觀是把工作當成是一種「職業」的人,他們最關注的是工作所帶來的金錢酬賞;也就是為了錢而工作,於是「錢多,事少,離家近」成為最理想的工作形態。他們對於工作的本身或許興趣不大,不是很喜歡做,也得不到什麼成就感。

因此,把學術研究這個工作當成「職業」的教授,最關注的是,我今年又發表了幾篇SSCI或SCI,我可以拿到多少獎助,累積了幾篇我就可以提升等,薪水升一級,基本鐘等降一點。他們對於研究本身(指主題、方法與研究發現)或許未能與自己的興趣相結合,但在學術壓力 下又不得不做。因此,研究的主題可以不是自己興趣的,而是可以或容易發表的

為「智慧」而研究

第二種學術研究者是為智慧而發表。第二種工作觀是把工作當成是一種「事業」;他們最關心的是晉級與升遷。對他們而言,薪水不是主要的工作驅動力,更能激發他們的是工作所伴隨而來的名望、社會地位,以及隨著頭銜和更高職稱而衍生的權力

因此,把學術研究這個工作當作「事業」的教授,他們最關注的是我今年的「智慧」是否有增長,我的研究專注在哪裡領域,這些學者(學術社群)目前的觀點是什麼?我從研究中增長了什麼智慧。所以,這種教授在意的是自己的學術識別(identity),他希望在某個領域有一定的影響力,例如,提到質性研究,我們就會想起誰Orlikowski;提到意會(sensemaking)就會想起Weick。

為「奉獻」而研究

第三種學術研究者是為「奉獻」而研究。第三種工作觀是把工作當成是自己的「天職」,當作是人生的一種「志業(社會奉獻)」。這些人是為了工作的本身而工作,在工作與生活其他層面間,並沒有太大的區隔,工作與生活糾結在一起。這一類型的人很喜歡自己的工作,如果他們負擔得起,就算沒有酬勞,他們也願意繼續做下去。這種人對於工作會有更高的滿意度,對自己的人生也會更知足。

因此,把學術研究當作「奉獻」的人,會將研究看成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,他們有更崇高的目標,研究是能對社會有所奉獻。奉獻的層面很廣,將研究用於教學上,影響學生的未來,指導碩博士生,協助他們好奇、思維完成一本對社會有異議的論文。所以,他們一直思索著,我的研究發現對實務界有何奉獻?對學術界有何奉獻?對學生的奉獻有多少?我們的研究可以帶領幾位學生,讓他們成長呢?那麼,這些原來令很多教授苦惱的工作,其實背後是深具意義的。

沒有對錯,只有意義

上述這三種觀點其實並沒有對錯,只有意義,完全取決於你如何賦予意義。社會本來就是多元的,你也很難將哪位學者歸為哪一類。學者也是人,他們不是聖人,也要生活,並扮演家庭、學校等多元的角色。另外,博士生 、助理教授、副教授、教授,每天階段的工作脈絡下,或許所持的工作觀都會因時空環境變遷而改變。博士生為「畢業」而做研究,助理教授為「升等」而做研究,副教授為「名望」而做研究,教授為「奉獻」而做研究,也是一種很合理(合於處境)的回應方式。

只是太執著於某一種狀態會令你很不快樂。我猜,博士生的痛苦指數會飆到最高,因為心態上是為畢業做研究,你思緒經常關心的是「沒錢、沒成就、更沒貢獻」。以博士生為例,只要你願意改便心態,試著持著「奉獻」的角度來做研究,相信你會由「痛苦指數」轉到「快樂指數」。最後,更重要的是,你研究的「終極價值」是什麼?

事實上,持不同工作觀的人,其內心中的「快樂」指標就會不相同,所付出的方式也會不同。你應該清楚自己所持哪一種「工作觀」才會令你最快樂就好,為錢、為名、為社會的研究都有一定的價值。找到一個會讓你快樂研究的意義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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